许如珠咬一咬牙,不做声。一瞥眼间,看到凌萱对着森哥板着脸,表情分明很不悦地说了些什么,森哥的表情不亢不卑,凌萱转身要走,森哥身影一闪,挡住了她去路,态度强硬地塞给她一个东西。凌萱看也不看,挥手就打,那东西直接掉落在地——像是张银行卡。
“你爱她吗?”许如珠轻声发问,眼睛仍然盯着窗外。凌萱已经走远,森哥愣了良久,这才蹲下身来把东西拣了起来。
沈浩淼吃了一惊,“什么?”
“她爱你,对吗?”许如珠又道。她终于明白过来,凌萱,她一定爱着沈浩淼。
“你在哪?”沈浩淼沉声问道。“我只爱你,许如珠,我跟你说过无数遍,这世界上我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许如珠。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没有另一个女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到后面,他提高了声音,颇为恼怒。
许如珠的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我不知道……沈浩淼……”她颤声道,摁断了电话。
手机很快重新响起来,窗外无论是凌萱还是森哥,都没了踪影。许如珠没有接电话。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短信扑了进来,“你如果不来,我就任由自己饿死,你看着办吧。”
那就饿死吧。
许如珠怒气冲冲地想。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了秀丽山庄。沈浩淼就坐在院子里,幽暗的灯光影影绰绰,许如珠故意用脚踩倒一片盛开的不知名的小花。
“你回来了……”沈浩淼惊喜地迎上来。
许如珠斜睨着他,“据说男人至少可以饿上三天的……一时半会不会死,干嘛哼哼唧唧的!”
沈浩淼像似完全没听到,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你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了,她爱怎么嘲讽他怎么取笑他——那有什么关系。
许如珠一动不动。
该死的。他永远有办法让她心软下来。
“十二点,我们一块去送送五叔,好不好?”沈浩淼轻声道。
许如珠轻轻地“哦”了一声。
“来……”他牵着她的手,“张婶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们得吃完才对得起她老人家。”
他替她拉开椅子。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蓝绒般的天幕,皎洁的月光,闪烁的群星,微微鸣叫的蟋蟀,沾着露水的草尖,还有她……
“今天在家都干嘛了?”许如珠一边喝汤一边发问。
“想你。”沈浩淼道。
这人。真让人受不了。
许如珠瞥他一眼,表示根本不相信。沈浩淼笑了笑。事实上,许如珠走后,他一直坐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母亲送来的东西。
那是母亲的日记本。
仅看外表,也能猜想得到,日记本的历史悠久,显然被珍藏了很多年月。沈浩淼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专程给自己送这个东西来,他下意识地不想打开它。在他看来,母亲的一切所为只不过是要求得他的谅解,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一块碎掉了的玻璃如何能重新拼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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