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我们就被带到去一张十二人用的餐桌,我被安排坐在小姨和未来姨丈中间,至于凌如烟及董老先生各坐在餐桌的尽头,唉!我真不知设计那么长的餐桌有什么用,除了邻近的人可看得清外,其他人根本就离得很开,完全不像是同桌食饭,这些餐桌除了是排场外,根本一无是处,却所费不菲,有钱人就爱浪费。
在我胡思乱想期间,第一道菜已经上了,是大虾沙律,真的真的是太少了。
我吃完等如没吃过。
那位董老太仿佛想见我出丑,刻意说:“这些西餐恐怕这位小朋友不喜欢吃,是不是爱吃那些不过三十元的车仔面?”
我忍着气答道:“我只爱吃上海菜。”
董老太掩嘴大笑:“果然只懂吃便宜菜式。家道中落就是家道中落,毫无贵气。”
我心想:“哼!你只是想激怒我,然后再说我小姨教导无方,借机拖延婚事,我不会如你意的。”
我刻意笑得很甜道:“我当然无贵气,有贵气的人通常也很圆润,很有福态,就像董老太太那么圆才是有贵气的人。”
我这番明赞暗贬的话使那位董老太的脸色涨红,手筋尽现,可能是我刺中她的伤心处吧!皆因她真的非常非常福态,像个懂活动的皮球,现在更像了!像个快爆炸的皮球。
她坐在我对面仿佛想扑过来咬我似的,在无人发觉时我对着她轻佻地伸出中指,她立刻怒得把餐碟掷过来,我身手敏捷,闪得超快,站在我后面的仆人就不幸了,整个头和身也是菜汁,不过董老太也大出洋相。
董老先生很是生气:“你究竟在做什么?在我们面前公然打小孩,你想恐吓星华使她不敢嫁过来吗?好,你如愿了,你不用和星华住,我另外替卓贤置一个别墅,免得你被人告虐儿。”
董卓贤的哥哥很不满:“那我为何不能搬出去?”
“等你学懂如何做个合格的丈夫的时候,你再问我。”
我刻意低头装作非常惶恐,未来姨丈立刻替母亲道歉:“以行,很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小姨只是低沉道:“没有下次,以行不会再来。”
我那位姑婆真是镇定,她一直冷眼旁观没有作声,当大家僵住时,她才说了一句:“我想董太太只是不满意星华没有嫁妆吧!董家好像有一个厂房是租我们的地皮的,那块地就当是星华的嫁妆吧!”
小姨不禁道:“不行的,怎可以这样。”
姑婆重重地说了一句话:“我们姓凌的不能让人看不起的。”
片刻间,鸦雀无声,连那位董老太也收了气焰,呐呐的道歉:“宋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
姑婆轻扯了嘴角:“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心中有数。不过,董太太,我也爱吃上海菜的,而且上海菜更不寒酸,其中一道菜叫素面,所谓的面是一条条鱼翅,条条也可以用筷子挟起来,我认为吃西餐的人反而不够贵气,董太太,现在你又有什么意见呢?”
董老太太只好说:“我没有意见,我们还是专心吃饭吧!”
我望着众人的互动,更感到姑婆的影响力,心中泛起了疑惑,究竟凌家的影响力有多大,使董家的人那么恐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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