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谈不仅是一种交流方式,也是一种收获的方式。与艾荣碧鼎女的畅谈,不仅让我多了一点儿对非非国的理解,而且还有了另外的收获‐‐我终于得知艾荣碧鼎女已经拥有二十九岁的芳龄。
&ldo;你这个年龄的鼎女,最能理解鼎男,最能体贴鼎男,最能为鼎男分忧。所以不仅具有外表美,也有成熟而豁达的内在美。&rdo;我侃侃而谈,鼎女来鼎男去,&ldo;最&rdo;了又&ldo;最&rdo;。艾荣碧鼎女羞涩的笑了。我想,无论在何处,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们喜欢赞美。
然而,我的判断完全错了。艾荣碧鼎女俨然以大师自居,摆出一副纠正错误的架势说:&ldo;非非国的鼎男,不需要鼎女的理解、体贴和分忧。整个社会已经为每个人创造了足够的宽容与关爱。&rdo;
我还以为我的溢美之辞带给艾荣碧鼎女的是快乐。不曾想,我却说出了她认为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不过,我又一想,我说得都是恭维话,至少不会给她带来痛苦。
然而,我又想错了。
&ldo;只有在不平等的社会里才能显示理解和关爱的重要。&rdo;艾荣碧鼎女接着说,&ldo;你不能将鼎女放在一个依附于鼎男的位置上,让鼎女应该为鼎男去做什么。&rdo;
艾荣碧鼎女的话让我语塞,不知如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心想,做牛耕田,做狗看家,做鸡报晓,做女织布,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难道让女人理解体贴一下男人就不妥吗?沉默良久,我还是极不情愿地向她抱歉:&ldo;对不起,艾鼎女。&rdo;
艾荣碧鼎女似乎意识到自己表露的不快让我难堪,便微笑着说:&ldo;没关系,谁让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社会里呢!&rdo;
其实,此时便是理解。但这理解也正发生在生活背景不同的两个人身上。看来,理解是差异的保护神,也正如艾荣碧鼎女所言,只有在不平等的社会里才需要理解、体贴和关爱。我发现自己从踏进非非国的那一天开始,时不时地遭遇难堪,让我无地自容。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又会陷入尴尬的境地。
看来,失败的快乐不属于我。
我很想同这个家庭的所有成员进行深入的交流,却又不忍心打破他们创造的平静、安逸与忙碌的网络小作坊生活。但我作为访问者,不交流怎么访问,岂不是访&ldo;默&rdo;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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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国》第二章触摸未来(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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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儒鼎男的大儿子张通道鼎男,长得文静,完全是他母亲的翻版,虽然他在子女当中属老大,但仍然还是奶油小生的模样。我一直想同他交流,也许是长期从事软件设计与开发的缘故,张通道鼎男显得很沉闷,我几次试图同他交谈,都是我问一句他回答一句,似乎他很吝啬自己的话语权,决不多说一句话,要不就更简单,只是&ldo;嗯,嗯,嗯&rdo;。当然,也由于我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闲情逸致,总是与电脑为伍,在点击中进行着他的软件设计与开发,也就不便过多地打扰他。
张可儒鼎男的两个女儿都很想同我交流,但不知什么原因,她们总是谨慎有加,每次我与她们交流,刚刚打开话闸子,却又借故中断交谈。
惟独小通鼎男与我的交流还算畅通。
我来到这个家已经有一个多星期,奇怪的是除了艾荣碧鼎女,没有谁来我居住的房间与我聊天。那一天上午,我在房间里正准备上网,只听得有人敲门,我想肯定是艾荣碧鼎女,便喊道:&ldo;艾鼎女,请稍等。&rdo;
然而,当我拉开门,站立在我面前的不是艾荣碧鼎女,而是一位陌生的老太太鼎女。她那鹅蛋型的脸上漾着的微笑,在额上的几条皱纹中跳跃,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弹奏着古典式的爱的乐曲。她用善而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说:&ldo;唐显文鼎男,我身体有些不适,你来了几天,也没看望你,请谅解。&rdo;我下意识地判断她是张可儒鼎男的母亲,虽然看上去她已经年逾古稀,但精神清爽,身板挺直,裹着一身蓝色,简洁而别致,那腰间系着一条淡红色的布,让她显得年轻,似乎要退回到她年轻时的美丽。
&ldo;老奶奶鼎女,您太客气,我应该看望您,但我不知道您身体不适,也请您谅解。&rdo;老太太鼎女的如此关爱,让我感动。
&ldo;不知者不为罪,更何况你是客人。在我们这里,是不能把病人介绍给客人的。不然,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rdo;她解释着。
&ldo;老奶奶鼎女,请进来坐。&rdo;我立即让开,指着沙发说道。
&ldo;生活还习惯吗?&rdo;老太太鼎女问。
&ldo;很好,让我长了许多见识。&rdo;我说。
&ldo;平平常常的家,能让你长什么见识。&rdo;老太太鼎女很客气。
为证实我的说法,我便把来她家里的一切感受向她叙述了一番,我还特别谈了谈对于消费期权的感受。
&ldo;现在看来,非非国当初推行消费期权制是非常幸运的选择。&rdo;老太太鼎女的语气流露出一种自豪。
&ldo;是吗?&rdo;我急切地问道,&ldo;当初开始推行消费期权制的时候,您家富裕吗?&rdo;
&ldo;那时,我们家拥有非常可观的财富,是非非国十大富豪之一。&rdo;老太太鼎女告诉我。
&ldo;那时非非国的富翁多吗?&rdo;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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