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家顶级医院,很远她就看见,急救室的门外,站了一行人,不过她都不认识。
走廊里,很是安静,静得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急救室的门上,那亮起的红灯,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突然想起了妈妈心脏病复发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焦急的站在门外,她看了看他,心里百般交集,那他又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风尘仆仆地赶来,到了为了谁?王小曼一下子竟有些恍惚,不由得错楞,难道正在急诊室抢救的是他的家人。
这时慕绍谦的眼神也看向她,也是微微一怔,阴戾的目光被眼帘遮掩,笔直的眉峰呈现出一抹怪异的弧度。
他忽然开口,沉声问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王小曼回过神来,牵动唇角,却还来不及说什么,护士便快步朝着他们走来,“先生,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慕绍谦点了点头,顿了顿,才补充一句,“我是他儿子。”
一旁,王小曼瞬间瞪大了眼眸,原来是他的妈妈生病了。
她蓦然一怔,摇了摇头,轻轻咬下嘴唇,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来说,默了默,还是作罢。
签完字后。
走廊里又是一阵出奇的安静,长长的椅子上泛着冷光,慕绍谦却只是倚墙站着,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急救室门上的那盏红灯上,余光偶尔扫过一旁的她,做短暂而又不着痕迹的停留。
王小曼微微垂着眼眸,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走了,可是……脚步怎么就这么沉重,怎么迈都迈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门上的红灯忽然灭了,紧跟着,白色的双门被里面的人轻轻推开,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他身后,数名护士推着病*徐徐走出,病*上,一位华贵的夫人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唇上也毫无血色,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慕绍谦忽然眼眸一紧,用最快的速度奔上前去,上下两片薄唇轻轻合起,做出一个发音的动作,可那一个“妈”字却硬生生地喊不出来。
顿了顿,转而向医生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用戴着医用手套的双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张神色紧绷的脸庞,“病人现在的情况稍微有些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慕绍谦的眉宇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只是病人的脑部里,位于脑干的位置上有一颗很大的肿瘤,通过初步诊断,断定为恶性。可能病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私下吃了很多药,但是光是吃药不可能控制得住的,何况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做手术,即便做了,也还有后期的化疗、放疗过程要煎熬,很困难,我建议你们家属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慕绍谦整个人忽然一空。
怪不得她突然回囯,说要好好陪陪她,原来是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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