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五信湖畔。有两个不起眼的老头,坐在湖心亭喝茶。
幽幽茶香从杯中四溢,散逸在初秋的空气中,看在眼里,让人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惬意。
其中一个老头,神情矍铄,声音浑厚。
正是那天在苏家,和程墨一起喝过酒的楚老头,小秋的外公。
“我说,那顾家的小姑娘才多大,你真敢用人呐,难道你不知道要善待小娃娃吗?”楚老头幽幽笑道,不似生气,反而有点赞许的味道。
“大丈夫不拘小节,而且顾家丫头的能耐,你我心里都清楚。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对面的老头端起茶杯,喝了半口,茶香浓烈,口感甜亮,是他最喜欢的英红红茶。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我可不敢拦你……”楚老头也没有劝阻的意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
京城,金融大厦99楼。
顾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使得顾琳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她心中有点遗憾,本想今晚顺势拿下程墨。
但有人等不及了,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留给她:真是的,急什么急,不就是几个臭钱吗,少赚点又不会死!
“怎么了?”程墨问。
“没事。”顾琳依依不舍地走出程墨的怀抱,她在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交到程墨手里:“宝宝,这份合约,你保管好。还有,你回去才能打开来看。”
宝宝?
程墨愣了愣,这是顾琳第一次对他用这种亲昵的用词。顾琳究竟怎么了?程墨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你……”
程墨正想开口询问时,顾琳却踮起脚尖主动献上香吻,堵住了他的嘴。
良久后,确认程墨不会再发问后,顾琳才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做兼职而已,很快就能回来的。”
“那……”
程墨又想开口,但顾琳又堵住了他的嘴。
这一次,达到目的后的顾琳,很快就离开了程墨。她双手交叉在背上,退后了两步,对程墨笑了,笑得很俏皮,完全没有往日“顾琳”的样子:“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嗯,你保重。”程墨忽然抱了抱顾琳,叮嘱道。这像是安慰,更像是鼓励。程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顾琳需要他这一个拥抱。
“好!”顾琳声音沙哑地应了声,她咬了咬嘴唇,毅然决然离开程墨的怀抱。
好好干,等这一次回来,程墨就能回到自己身边了。
她将程墨送上车,目送着他离开。她的眼神变得愈发迷离,仿佛陷入了癫狂。
车上,程墨收到了邝静静的信息【程墨哥哥,我要陪顾琳离开一段时间,勿念。】
“有静静陪着,顾琳应该不会出事。”车上,程墨把身体深深埋在柔软的沙发上,心里忽然感到十分难受。
他又想起,当年被顾琳关小黑屋的日子,巨大无力感开始充斥着身体每个毛孔。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叔叔破产时,家里被无数逃债人起来,程墨孤独无力地站在原地,任由各种愤怒的情绪将他掩埋。
在巨大的手掌面前,他的挣扎,像个笑话。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什么都做不了。就连顾琳要去做什么,他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真没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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