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胃疼死了。一定是出血了!都是你,都是你!”她的眼泪像江水一般地奔流,心中万分得意:果然是熟能生巧,久病成良医。
子洵看她颠来颠去,头发散乱,衣衫沾灰,眉头紧皱,连嘴里都吐出血来,吓得立刻面无人色。他立刻跑过来,搂住她,拼命地叫:“喂,喂,你怎么样?你不要死在这里啊?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若汐倒在他怀里,微弱地喘着气:“扶我到床上去……我……很难受……”
子洵哪里敢让她自己走,一手环住她的脖颈,一手插到她的腿弯处,把若汐抱到了床上。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想伸手去安慰一下,却又怕触到她的痛处,泪都快流了出来:“死……哦不,岑若汐,你怎么样啊。我马上去叫大夫。很近的,你忍一下。”想了想,又说道:“我没想害死你的,你……你不要怪我。”
若汐简直要笑岔了气,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背过身,不断地颤抖。
子洵想立刻跑出去叫大夫,可看若汐痛极了的样子,又怕她一个人待着出什么事。他带着哭腔,叫道:“岑若汐,你不要死,不要这样……死在我眼前。”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沈梦烟惨白的脸。愤怒的沈家人,把他拖到棺材前,啪地掀起盖子,把他的头几乎按到尸体的头边。那张惨白的脸,就在他面前晃,紧闭的眼皮,似乎还动了动。子洵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慢慢地一点一点,喷到他脸上。梦烟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你为什么……不肯陪我……最后一夜……”
回家后,他吐得翻江倒海,连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就连在今天的婚宴上,他都恍恍惚惚的,似乎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人,怨恨地盯着他。
“岑若汐!岑若汐!”他真的……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若汐刚开始时还一个劲儿地偷笑,过了一会儿,听子洵低声哭得异常伤心,诧异地转过身。
大活宝齐子洵,趴在她的床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她,又像是在哭自己,眼泪不断地涌出来,长睫毛一扇一扇的。
若汐慢慢地伸出手,抚了抚他的头:“我没事……我方才是……骗你的。”
子洵缓缓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眼泪还挂在嘴边。
“我真的没事,你看!”若汐跳下床,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真的是骗你的!”
子洵一声不吭地瞪着她,嘴角开始抽搐。
若汐心中暗叫不好,正想夺门而逃,子洵却慢慢地立起身,径自走到床边。他把外面的喜衫脱掉,又脱下布鞋,躺在了鸳鸯床上。
“死女人,懒得和你疯。”子洵翻过身:“不准靠过来!”
若汐警惕地立在门边,过了一会儿,听到他平缓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刚迈了一步,子洵低低地唤了声:“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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