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芊戴着口罩墨镜,起初没注意,见盥洗台前那人一直从镜子里盯着自己,才转过头去,只一下,就愣住了。
镜子里,四目相对,多少有些吃惊。
林蔓很快收回目光,继续毫无形象的漱口,洗脸。
顾芊芊似乎很急,攥着包带,进了其中一扇门后。
林蔓转过头,就看见散落在门口的一张单据。
她擦干净手,走过去捡起来,挂号单上写着“妇产科”。
……
林蔓从洗手间出来,把牙膏还给了小护士,下楼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绕到了二楼的妇产科旁。
果然,等候区里坐着一脸百无聊赖的厉莫南。
他似乎在等人,时不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腕表,然后又把目光继续放在自己手机上。
林蔓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攥紧。
半晌,在厉莫南再一次抬起头,转头要朝她的方向望过来时,林蔓蓦的转身,走向楼梯。
蔓蔓……?
只一眼,厉莫南的神色就顿住了。
刚要起身追过去,正好被从洗手间回来的顾芊芊叫住:“阿南,你要上哪去?”
厉莫南回头看她,顾芊芊手里拿着挂号单,看了眼号码:“就快到我们了。”
厉莫南又朝楼梯的方向看了眼,收回视线,在她肩上拍了拍:“嗯,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又重新回到长椅上坐下。
顾芊芊摘下墨镜,口罩上方的眼睛弯起,冲他笑了笑。
刚一走进妇科办公室,眼底的笑意便收敛,顾芊芊快速走了两步,从窗口朝楼下望去。并没有看到林蔓的身影,她这才放了心。
二十分钟后,顾芊芊拿着彩超单出来,厉莫南起身向她走去:“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只是受凉了,月经不调。”顾芊芊小脸红了红,低下了头。
厉莫南揽住她的腰:“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吧。”
*
一楼输液室。
薄衍声看着从外归来魂不守舍的林蔓,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就这么一会儿,你跑哪去了?”
林蔓低着头,没有回答,默默的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包。
她这副动作令薄衍声眼中一怔,目光不解的跟随着他。
像是意识到,林蔓这才冷冷的抬头:“手续都办好了吗?走吧。”
“等等,”男人突然扳住她欲转身的肩,敏锐的问,“发生什么事?你出去一趟,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林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低垂着下巴,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顾芊芊怀孕了……我在妇产科门口看到厉莫南……”
那一刻,薄衍声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但握着她削肩的手,不由自主的使了力。
但他很快意识到,松开了手,带着一种讥讽的口气:“所以你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不是的……
她只是觉得意外……没想到那么快……
就算她从小就认为自己将来会是厉莫南的人,就算他们在一起长大二十年,睡过同一张床,小时候甚至在一个浴缸洗过澡,他也没碰过她一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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