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飞雪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她此般神色,如幽灵地狱从不曾失去冷酷的审判者,那深寒锐利的目光看得她如坠冰窖,脑海空白。
“死丫头,你疯了,你敢对自己的亲姐妹这样!你这么恶毒,上天一定会收拾你的!”二姨娘护犊子般的将姬飞雪揽在怀里,愤愤地瞪着姬玖玖。
“上天确实会收拾人,不过,收拾得都是些丧心病狂,作恶多端的坏人!二姨娘,你是吗?”姬玖玖淡笑着说道,声音慵懒的不像话。
“你……你,你这个妖孽!”二姨娘怒指着手指她。
姬玖玖淡淡扫了二姨娘一眼,轻蔑地笑了笑,伸展了下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乏了,你们想继续待在这,请自便!”
说完,懒得去看那些人那错综复杂,各种怪异的眼神,绕过拥挤在小院里的人,朝神堂的方向去了。
刚刚,西巧乘乱溜掉了,想必一定是神堂请三姨娘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姬玖玖果然看见了匆匆赶过来的三姨娘。
看她衣着凌乱,想必是睡梦之中被拉过来的。
老远见到她过来,三姨娘挣脱东梦的手,疾步过来抓着姬玖玖的手上下打量,“小姐,你伤到哪儿了?让姨娘瞧瞧!”
“姨娘,我没事。”姬玖玖握住三姨娘的手,抱一个肯定的微笑。
想必三姨娘让西巧监视着她,也是为了方便像今日这般突发情况而安排的。
揣摩到这一点,姬玖玖也不再怪三姨娘的用心了。
三姨娘泪眼婆娑,双眸湿润,一言不发拉着玖玖直到佛堂。
进了屋,她亲自打来一盆水,将姬玖玖脸上的污垢擦净,又找出一套衣服让她换上。
之后又给姬玖玖倒了杯水,忙乎了半天,这才坐下来。
“是姨娘没用,让你受苦了!”三姨娘用丝巾沾着泪角,抽泣地道。
摇摇头,姬玖玖拉着三姨娘的手,莞尔笑道:“姨娘,您对我已经够好了!这些年,若不是有您暗中照应,又让西巧暗中保护我。我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你,都知道了?”三姨娘讶异地看着她。
姬玖玖点点头。
看她这么懂事,一点都不怪她,三姨娘越发的觉得自己没用,抹了一把汗泪,道:“姨娘是奴婢出生,没有强硬的后台,好在太后心肠好,将我收为义女,并且将我嫁给侯爷。只可惜,空有一个郡主的称号,并不能保全你!”
这样的事情,姬玖玖是第一次听说。
她万万没有想到,三姨娘以前的身份是个侍婢。
见她惊讶,三姨娘也不觉得奇怪,这样的往事和身份,论谁听了都会觉得诧异。
叹了一口气,她又徐徐说道:“这些年,姨娘虽然身在神堂,可都是为你祈福。希望上天可以保佑你消灾消难。可惜,上天还是狠心让你经历那么多磨难。就好像你的……”
说到这,她忽然止声,双眸含泪看着姬玖玖,静静的打量。
那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另外有一个人似的。
姬玖玖觉得,三姨娘的眼睛里装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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