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宁怀昌就进宫找到了娴贵妃。
一看到宁怀昌,娴贵妃就让伺候的宫女们退下了,她道:“你是为了那些流言蜚语而来的吧。”
说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你吓着,哪有一点太子的样子?”
“母妃!”不知是那个字触动了宁怀昌,他不满的样子让娴贵妃愣了愣。
“罢了罢了,母妃不过是说你两句而已,怎么还急眼了?”
娴贵妃自知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宁怀昌了,对他的态度自然缓和了一些。
“你放心就是,你才是皇上的嫡子,是太子,更是储君,区区流言蜚语毫无根据,能耐你何?”她还在絮絮叨叨地分析着,“眼下恭王被皇上扣在了宫里,想来他也不敢再放肆,你只需要等那些谣言散去……”
“不是这样的!”宁怀昌突然大喊,“母妃,不是这样的,沈临州回来了,外面都在传,沈临州才是当年丢失的真太子,而我……”
“胡说八道!”娴贵妃面色不虞道,“你身为太子,怎么竟也听信那些胡言乱语去了?”
她心头正觉得今日的宁怀昌有点不对劲,忽得就听宁怀昌说:“如果……”宁怀昌的嘴巴动了动,仿佛连声音都在颤抖,“如果传言……是真的呢?”
说出这句话后,他神情恍惚。
他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如今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说出口了,狗皇帝一直想把自己当做傀儡,而母妃又是否会帮自己?
“你说什么?”他听到一向自诩尊贵从容的娴贵妃不可抑制地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抓住他的手腕,表情几乎狰狞地想要吃人,“你给本宫说清楚,什么真的假的?你是当今太子,是皇上钦定的太子!”
“母妃……”宁怀昌面色痛苦,他猛然跪在娴贵妃跟前,痛哭流涕道,“母妃,求您救救儿臣吧!不管那个沈临州是真是假,儿臣……儿臣只是当年被父皇找来的……”
他的嘴唇嗫嚅许久,“冒牌货”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娴贵妃如遭雷击,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抚养了这么多年的人,不是太子也就罢了,甚至都不是皇帝的种!
如此荒唐……荒唐啊!
“母妃!儿臣已经没有退路了,您想想,您与儿臣是一条船上的,若是儿臣失去太子之位,您又该何去何从?如果恭王谋逆成功,他怎会留下后宫里的嫔妃?如果恭王失败,父皇也绝不会让儿臣继位,到时候宁锦辰就能坐收渔利,踩着儿臣和母妃您的尸骨坐上皇位啊!”
宁怀昌一声一声地哽咽着,他抓着娴贵妃的裙摆,“如今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母妃,只要您能帮儿臣继位,儿臣发誓,一定会让那些陈年旧事烂在肚子里,没有人会知道儿臣究竟是谁!至于您,母妃,您会是本朝最尊贵的太后!”
“母妃,不要忘了芳容是怎么死的!她是被宁萱给害死的啊!现在恭王意图谋反,他想要儿臣死,他害死了您的女儿还不够,还想害死您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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