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天拍案怒道:“太医无用!”
太医自古便是高危职业,而李医正在宫中如履薄冰半生,自是晓得如何应对:“殿下,微臣虽无能,但为小将军续上两三个时辰的性命还是可以的,期间,如若将那下毒贼人绳之以法,那贼人许会有解药,小将军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赵适正头昏脑涨,烦乱的很,乍一听郭冉还有救,又不愤了:“哼,那郭冉就该死!”
人都不行了,他竟丝毫没有同情之心和愧疚之意?
云凌天不屑地瞟了赵适一眼,又问李医正:“药渣可都查验过了?”
这是怀疑看诊的太医趁机下毒了?
李医正胡子一翘,字斟句酌道:“回二殿下,郭小将军至清心阁歇息后,共用了两副药,第一副是驱寒汤,第二副是人参补气散,臣会同太医院其他三位同僚查验了药渣和残余的汤药,并无异样。”
太医的嫌疑很容易就洗清了。
若要投毒,必得接触郭冉,如此,服侍他的宫女太监,以及去清心阁探望过他的公子们便都有了嫌疑。
而李医正又道,郭冉中毒时间并不长。
云凌天唤来清心阁宫人稍一问讯,就将他中毒的时间确定在了黄昏放灯之时。
放灯时,不管是公子贵女,还是宫女太监皆是三两成群,谁和谁牵了下小手、谁和谁私语了两句,还有谁不见了踪影,大家都瞪着眼瞧得清楚。
慕容楚嘛,当时正与云初白放灯,不过,她觉得此事暂时不宜宣扬,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道在湖边吹风,可无人能证实;而赵适竟然也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那时他的所作所为。
如此,只有他两个曾和郭冉起过争执的,交代不清放灯时自己的去处。
云凌天负手起身,直觉认为这事儿与他俩脱不了干系。
出了如此大案,那赵适还没事儿人似的,半眯着眼仰靠在椅子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而慕容楚则是神色淡淡地饮茶。
赵适的反应没什么出奇,倒是慕容楚……
云凌天皱了皱眉,这个恶女泼辣得很,这回却一句话都没说,镇静得出人意料,她是笃定了不管郭冉是生是死,都能全身而退吗?
底下渐渐有了议论的声音,云凌天敛了敛心思,神色严肃地问:“赵适、慕容楚,本王再问你二人一次,你二人是否下毒暗害郭冉?”
慕容楚倒是配合,“回皇后娘娘、二殿下,今日,臣女只去过一回清心阁,正是方才郭冉毒发之时,至于他为何中毒、怎么中毒,臣女一概不知。”
她倒是撇得清楚!
云凌天轻嗤一声,又看赵适:“威远侯?”
赵适皱着眉头想了好一回儿,“天快黑的时候,我好像去过清心阁来着……”
顿时,将将起了私语声的流芳榭静得就如一块午夜后的坟地,众人皆死死地盯着赵适,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可赵适似乎魂飞天外去了,按着太阳穴并不接着往下说。
无奈,云凌天只好问:“赵适,你往清心阁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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