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讶异道:“小陶都不在跟前,你是怎么试的?难道你已经给小陶打了电话,被小陶拒绝了吗?”
林麦摇头:“我还没跟陶姐打电话,只跟卓越提了下,要不要把陶姐叫来跟他见个面,聊一聊。卓越就气得不行,说他不要任何人同情他。还说,如果我敢把陶姐叫来,他就离家出走,死在外面,”方卫国听了这话,一筹莫展。下午方卓然下班,等吃过晚饭,方卓越上楼休息了,方奶奶等人这才和方卓然继续讨论方卓越不肯动手术的问题。除了林麦,大家一致认为,方卓越生无可恋是因为王文芳棒打鸳鸯所致。虽然林麦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敢说出来。因为方卓越得肝癌,她也是难辞其咎的,她哪有脸指责王文芳!按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把陶之云请来,说不定能让方卓越振作起来,重燃生的希望。可方卓越却不想再见陶之云,这就难办了。方卓然沉思了片刻,对林麦道:“你还是偷偷把小陶叫来吧,说不定卓越口是心非呢,见到小陶会配合治疗呢。”
方爷爷方奶奶连忙催促林麦赶紧给陶之云打电话。林麦点点头,站了起来,准备上楼回房间给陶之云打电话。王文芳忙叫住她:“不要给那只狐狸精打电话,万一她来了,刺激了卓越,卓越离家出走怎么办?”
方奶奶黑着脸呵斥道:“你叫谁狐狸精?之云那孩子稳重着哩!你才是狐狸精!”
王文芳怀疑老太太在借机讽刺她勾引方卫国的往事,顿时脸通红。方卓然凉凉地看向她:“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王文芳结舌。林麦温和道:“我会派人来暗中监视卓越,只要他离家出走,暗中监视他的人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他的动向,我们能及时把他找回。”
王文芳这才点头答应请陶之云来劝说方卓越。她偷瞟了一眼方卓然,又暗暗瞥了一眼林麦。方卓然后好歹是她的继子,林麦是她讨厌的儿媳。可就是这个令她讨厌的儿媳,对她的态度比继子还好!王文芳对林麦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可是林麦对她的印象半点没有改观,她对王文芳语气温和,只是想稳住她,不想让她阻挠陶之云来看望方卓越而已。林麦去了她夫妻的房间,给陶之云打了个电话。把方卓越的情况和全家人的请求全都告诉了她。林麦抱歉道:“你和我小叔都分手了,我们还请你来劝说他动手术,要求很无理,实在对不起。”
陶之云在电话里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要等过一个星期她才能动身回国。因为过一个星期,她才能够拿到进修文凭。而且这一个星期之内,她还有一场很重要的时装比赛要参加。等这一切全都结束了,她就立刻飞回国。虽然小叔越早动手术越好,可陶之云有脱不开身的事情要处理,林麦也不好催促。一放下电话,她就急匆匆地下了楼。人还没走到客厅,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的方爷爷等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之云答应了吗?”
林麦点了点头:“陶姐很好说话的,人家一口就答应了。”
方奶奶脸色一缓:“之云是个好孩子。”
方卫国问:“小陶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会抵达京城?”
“一个星期之后吧。”
王文芳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不高兴道:“怎么不明天就动身回国,非要一个星期之后?”
林麦解释了原因。王文芳不屑地撇了撇嘴:“姓陶的还是不够爱卓越。卓越都面临生死了,她居然还有心情等拿到进修证,参加时装比赛再回国!”
方爷爷最讨厌王文芳挑别人的刺,却从不自省,勃然大怒道:“你棒打鸳鸯,人家小陶不计前嫌肯来都不错了,你还挑剔人家来太晚,啥玩意呢!”
王文芳的脸再次爆红。前公公婆婆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当着方卓然小两口的面斥责她。空气因为方爷爷的震怒,一下变得安静起来。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把众人全都吓了一大跳。林麦和王文芳都坐在电话旁。一个坐在电话的左侧,一个坐在电话的右侧。王文芳是客人,没接电话。林麦拿起听筒接听:“您好,我是林麦。”
电话那头安静了足足有半分钟,才传来一个苍老疲惫沙哑的老女人的声音:“让王文芳接电话。”
林麦虽然记忆力不错,但也不是什么都能记住。这个声音她虽然觉得耳熟,可一时也没记起是谁的声音。可是当那个声音说,让王文芳接电话,林麦就立刻对上了号,这声音是王老太的。王老太这是有什么急事找王文芳吗,都把电话打她家了。难道是关心方卓越的病情?再怎么说,方卓越是她嫡亲的外孙。林麦把听筒递给王文芳:“是卓越外婆找你。”
王文芳有点慌乱地接过电话,用手遮着嘴,压低声音问:“妈,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估计电话那头王老太也把声音压得很低,林麦就坐在旁边,她耳聪目明,却听不到一点从听筒里传来的王老太的声音,更别谈王老太说了些什么。王文芳听完王老太的话,很不耐烦道:“你让他跟那些人说,回去我就给他解决,让他把那些人打发走。”
电话里,王老太弱弱道:“你啥时候会回来?”
王文芳思考了一下,道:“半个月左右吧。”
林麦和方奶奶等人心中全是困惑。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王老太说了些什么,但是从王文芳所说的话来判断,她母女两个绝对不是在聊方卓越的病情。她母女两个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林麦他们全都不感兴趣,自然也没人关心她两句。此时的王文共心虚得很,巴不得没人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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