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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乌德特渐渐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这可不是发布几个命令让人随便去执行就行了，这件事似乎把他自己逼到了绝境。

乌德特开始痛恨自己过于轻率了。当时就不应该去争负责人的位置，就不应该去负责这件事。应该站在后面关注事态发展。这才是上策。到那时，要是汉莎航空原控股人想占点便宜的话，再让给他点也行。

米尔希说道：&ldo;我一会儿得去外务省了，要向里宾特洛甫转达总统的意思，并且告诉他，由你负责实际业务方面的事。&rdo;

&ldo;我知道。&rdo;乌德特勉强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异常无力。

&ldo;明后天打算要和日本大使会面吗?除了来栖，日本海军武官可能也会参加吧?&rdo;

&ldo;对，今天下午就准备这个。&rdo;

米尔希离开休息室后，乌德特站在那里许久不动。他暗下决心要中途退出这个计划，他现在倒是盼着这个计划能中途受阻。

第二天下午，乌德特飞往东普鲁士，去会见国家元帅海鲁曼&iddot;戈林。就在这天，在东普鲁士络明塔赫易迪国家猎场，戈林接见了刚被授予柏叶骑士十字勋章的格兰德少佐。而这时，希特勒、里宾特洛甫和意大利外相齐亚诺还有日本来栖大使正出席在柏林举行的日德意三国同盟的签字仪式。

国家猎场的休息室位于这个精于管理的森林之中。其实那只是个翘着深长屋檐、盖着草毡房顶的圆木小屋。现在正是鹿的发情期，乌德特远远看见了山庄后面的小树林对面奔跑着的鹿群。

戈林身着一袭绿色打猎装来迎接乌德特。

&ldo;恩斯特，随意点儿，随意点儿。&rdo;国家元帅亲切地拍着乌德特的背。

&ldo;今天格兰德射了一头大鹿。那只雄鹿的角非常粗壮，不过他可不是用bf109机枪打的。&rdo;元帅说着笑了起来。戈林的长裤上沾了血，乌德特推想他大概是去帮着解剖了，或是当时靠近那头鹿，用专用猎刀割裂了鹿的喉咙。戈林有德国狩猎管理的头衔，在纳粹内部是出了名的打猎爱好者。

乌德特站在舒适的客厅暖炉前，一五一十地向戈林报告了昨天和总统会见的情况。虽说是报告，不过却不显得坚硬客套。两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一起做过双翼机飞行员，而且都喜欢一些奢侈游戏。乌德特一边喝着戈林拿给自己的摩泽尔白葡萄酒，一边直率地传达着总统那意外的计划。

其实戈林也收到了国防军谍报部寄来的报告书，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戈林从勤务兵那里拿来了那个文件夹，迅速地浏览起来。

&ldo;要是真是这个性能的话，不是很好吗?&rdo;戈林说道，&ldo;如果三个月前，我们空军就配备上这种战斗机的话，那么丘吉尔早就可能亡命新西兰了。要是那样，也不至于让别人说&lso;瞧，梅塞施密特式战斗机在伦敦上空空战二十分钟就不行了&rso;。&rdo;

乌德特惊诧地望着戈林问：&ldo;这是格兰德说的吗?&rdo;

&ldo;没有，我们还没谈战争的话题，只说了些打猎、女人、酒之类的话。我不想在这个猎场里听到那些不舒心的话。&rdo;

&ldo;我的话题有些不舒心吧?&rdo;

&ldo;哎呀，你带来的难道不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吗?看来是元首的好主意，日本大使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吓一跳吧。&rdo;

&ldo;因为他们要卖掉自己的秘密新锐飞机了。&rdo;

&ldo;可是他们必须接受，我知道日本海军强烈反对三国缔结同盟，不过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无法拒绝德国的要求了。&rdo;

&ldo;那就是说可以进行零式战斗机的特许生产了。&rdo;

&ldo;这是元首的指示，我们没资格说是好是坏。不过，首先得从日本拿到正式的规格明细书，各种性能数字分析表，然后和谍报部的报告核对一下，要是还行的话，就着手做个采购的暂时合同。但是，进行特许生产时，我不希望推迟开发梅塞施密特式高速战斗机，能协调好吗?&rdo;

&ldo;高速战斗机开发部门的技术人员没有谁愿意加入这个计划吧?&rdo;

&ldo;这还得根据到时候的试验飞行结果来定。&rdo;

&ldo;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飞机是不是真的能飞到柏林来。&rdo;

乌德特把昨天米尔希指出的几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戈林。用运输船很难运来，苏联这条空运路线又得避开，绕道南边的那条路线又有英军的阻碍。能否把买来的战斗机安全引渡到德国来，障碍重重。

&ldo;就像你刚才说的，其实苏联路线不是中心问题。&rdo;戈林说道，&ldo;绕到南边，恩斯特，那飞机要是能突破英国空军防线，就值得特许生产，要是不行的话，就毫无试验意义，是吧?&rdo;

&ldo;可是咱们只买两架飞机，两架飞机是不可能突破印度那边的防线过来的。&rdo;

&ldo;日本为了保证咱们买的这两架飞机，就算让百架飞机一起飞也没问题啊，只要能把咱们买的那两架飞机送来就行。&rdo;

乌德特正想着如何向日方提议。戈林说道：&ldo;日本也有像格兰德这样的飞行员吧。就那种被称为飞行王的战斗飞行员，如果他能驾着这个飞机，这个零式飞机安全飞达柏林的话，我就授予他骑士十字勋章，顺便也可以邀请他来，送他一头这样的大鹿。不论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只要是勇敢的战斗飞行员，我都会对他们肃然起敬，难道日本海军不能给我们派个这样的飞行员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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