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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众星在上,我没有……波拉,&rdo;他拼命辩解,&ldo;别相信他,别听他乱讲。&rdo;

波拉则以平静的口吻说:&ldo;你不要否认,也不必因此不高兴,贝尔。他看透了你童年残留的思想,要是他检视我的内心,也会看到相同的内容。假如他以同样的小人方式反观他自己的心灵,那他也会发现类似的想法。&rdo;

史瓦兹感到涨红了脸。

当波拉直接对史瓦兹说话时,她的声调并未提高,语气也没有变得更激烈:&ldo;史瓦兹,如果你能感知他人的心灵,那就来检查我的吧。告诉我,我是不是意图叛变。再检查一下我父亲的心灵,你自己看一看,倘若他肯跟那些准备毁掉银河的疯子合作,是不是就能轻易避掉六十大限。他叛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然后你再检查一下,看看我们哪个人想危害地球,或是地球人。

&ldo;你说曾经瞥见玻契斯的心灵,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深入那些渣滓中。不过等他再来的时候,等到一切都太迟的时候,钻进去看一看,用力拨开他的心灵。你就会发现他是个疯子‐‐然后,等死吧!&rdo;

史瓦兹沉默不语。

艾伐丹急忙插嘴道:&ldo;好吧,史瓦兹,来研究我的心灵,随便你怎样深入都可以。我生在天狼星区的拜隆星,在反地球主义的气氛中长大成人,因此在我的潜意识深处,无可避免存有一些缺陷和蠢念。可是你再看看我的心灵表层,然后告诉我,在我成年后,我有没有跟自己的偏执奋战过。不是跟别人,那要容易得多,而是跟我自己,并且不遗余力。

&ldo;史瓦兹,你不了解我们的历史!你不知道人类开拓银河的上万年期间中,那些战争和那些灾难。你也不知道,帝国建立之初那几个世纪,都只是专制和暴乱轮番更替的混乱状态。唯有过去两百年间,我们的帝国政府才真正具有代表性。在它的统治下,各个世界都能拥有文化自治权,得以自己当家作主,并在共治政体中有发言的机会。

&ldo;在人类过去的历史上,从未像今天这样免于战争与贫困;银河的体制从来没有如此和谐;未来的展望从来没有这么光明。你想要毁掉这一切,然后重新开始吗?凭什么呢?一个充满猜疑和仇恨的专制神权政体?

&ldo;地球的冤屈确有其事,只要这个银河存在,总有一天会解决的。可是他们的计划不是解决之道,你可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做吗?&rdo;

假如艾伐丹也拥有史瓦兹如今的异能,他就能感知史瓦兹内心的挣扎。然而,仅仅凭借直觉,他也知道现在应该暂停一下。

史瓦兹的确被打动了。让这么多世界灭亡,在可怕的疾病中溃烂销蚀……他究竟是不是地球人?只是一个地球人吗?年轻的时候,他从欧洲来到美洲,纵使如此,难道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吗?假如后世的人类离开了满目疮痍的地球,移民到天外各个世界,难道他们就不再算地球人吗?整个银河难道不都属于他吗?他们难道不是全部‐‐全部‐‐都是他的后裔、他的同胞吗?

他以沉重的口吻说:&ldo;好吧,我站在你们这边。我该怎样帮助你们?&rdo;

&ldo;你能接触到多远的心灵?&rdo;艾伐丹热切地问道。他说得很急促,仿佛担心对方再度改变主意。

&ldo;我不知道,外面有些心灵,我猜想是警卫。我想我甚至能伸到街上去,可是伸得越远,它就变得越不敏锐。&rdo;

&ldo;自然如此。&rdo;艾伐丹说,&ldo;可是教长秘书呢?你能认得出他的心灵吗?&rdo;

&ldo;我不清楚。&rdo;史瓦兹喃喃答道。

静默了一会儿……这几分钟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然后史瓦兹说:&ldo;你们的心灵妨碍到我了。别看着我,想点什么别的。&rdo;

其他人试着这么做,再过了一会儿,史瓦兹又说:&ldo;不‐‐我不能‐‐我不能。&rdo;

艾伐丹突然激动地说:&ldo;我可以挪动一点了‐‐银河啊,我的两只脚可以摆动……哦!&rdo;每个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楚。

他说:&ldo;你对他人能造成多大伤害,史瓦兹?我的意思是,能比你刚才对付我还厉害吗?&rdo;

&ldo;我杀死过一个人。&rdo;

&ldo;真的吗?你怎么做到的?&rdo;

&ldo;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做到了。那是‐‐那是‐‐&rdo;史瓦兹试图将无法形容的事化成语言,无能为力的表情看来简直滑稽。

&ldo;好,你能同时对付几个人吗?&rdo;

&ldo;我从来没试过,可是我想不行,我就不能同时透视两个心灵。&rdo;

波拉打岔道:&ldo;你不能让他杀掉教长秘书,贝尔,那样行不通。&rdo;

&ldo;为什么行不通?&rdo;

&ldo;那我们又怎么出去呢?即使我们找到教长秘书,立刻杀死他,外面还有好几百人等着我们。你没想到这点吗?&rdo;

史瓦兹却突然插嘴,以沙哑的声音说:&ldo;我找到他了。&rdo;

&ldo;谁?&rdo;另外三人同时发问,连谢克特也急切地望着他。

&ldo;教长秘书,我想那就是他的心灵接触。&rdo;

&ldo;千万别让他跑掉。&rdo;为了提出严厉警告,艾伐丹几乎打个滚。然后,他从平台上跌了下来,一条半麻痹的腿&ldo;砰&rdo;地一声撞到地板上。他想用那条腿慢慢撑起身躯,但几乎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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