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嘴角慢慢弯起,绚丽光彩的微笑夺去徐达的目光。
她眼儿有些发直,心里跳着,虽是好看的微笑,却有种她自找死路的错觉。
他取过吃蟹必备的帕子,沾了小盆里的花香水,拉过她呆掉的手臂,细细替她擦着十指上的水油后,十指与她交缠。
&ldo;大魏有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徐达,你愿意成为大魏皇后,与容治一块守护大魏么?&rdo;
她乍闻‐‐
哐啷一声巨响,她嘴里蟹脚滚入盛满满满蟹壳的方盘之中。
☆ ☆ ☆
一夜未竟。
轿子停在京师黄金地段的小宅前。
街上冷冷清清,寒风刺骨,乌桐生抱着长枪,倚在门上等人,见徐达一脸麻木地自轿里走出,上前道:&ldo;二小姐回来了。&rdo;
&ldo;嗯……&rdo;略略黑的肤显得有点苍白,朱唇略肿,带点油腻,浑身上下沾着海产味,深衣宽袍飞扬,还真有那么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她虽没跟他提,但他心里是知道她上哪的,哪知她弄了一身海产味回来……&ldo;二小姐,有客来访。&rdo;
&ldo;客人?&rdo;她哪来的客人?她恍惚想着,回头看向临秀。&ldo;多谢相送。&rdo;
临秀严肃点头。&ldo;二姑娘,下回要吃夜宵,差厨子去买即可,不用半夜自行出去觅食。&rdo;那声量不大,恰恰让轿伕、乌桐生跟门房听见。
乌桐生几不可见地挑眉,又见徐达唯唯诺诺,便道:&ldo;难怪二小姐身上有螃蟹味,原来是去吃夜宵了。&rdo;
&ldo;正是。&rdo;临秀笑道:&ldo;我在大通街上的酒楼看见她,就雇了顶轿子送她回来。&rdo;他付了钱给轿伕,正要离去,又回头客气朝徐达作揖告辞。
徐达受宠若惊地回礼。等到临秀消失在黑暗尽头,她还怔怔望着远方。
乌桐生没有说话。良久,徐达才转回头问道:
&ldo;大公子,徐达记得你没有官职在身,但也曾参与过宫宴。&rdo;
他看向她,点头。
&ldo;你……可看过西玄皇后?&rdo;
他古怪看她一眼,点头。&ldo;元旦那日曾远远见过。&rdo;
&ldo;是能母仪天下的人?&rdo;
他暗自一怔,寻思片刻,才答:&ldo;应是。&rdo;他只记得皇后是四十开外的女子,穿着大礼服,立在皇上身边。元旦日,能立在皇上的女人,就是皇后了,也只有皇后才能母仪天下,除此外,他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徐达轻叹一声,负手而立,朝他惨澹一笑:
&ldo;大公子见我,可像是能母仪天下之人?&rdo;
他顿时无语。
徐达见状,哈哈一笑,腮面的红晕不知是脸红还是被冻红的,她自言自语道:&ldo;果然是我听错误解了。&rdo;她用力抹了抹脸,收起回忆,深吸口气,笑道:&ldo;大公子,怎么守在门外呢?夜风刺骨,快进去吧。&rdo;
&ldo;里头有客人。&rdo;他又重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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