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老狗拿耗子
赵永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骗我!”他大声地叫了一声,有些疯狂地要往我这边跑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强行按在椅子上。
见他已经快被我逼疯了,我扬眉吐气般地笑了起来。你个卑鄙的家伙,跟我斗!
“骗你?”我撇了撇嘴,一副轻视的样子:“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吗?还是说,你真是个白痴,真假都听不出来?”
其实,我刚才所说的,确确实实只是在诈他的话。这只是个很常见的心理战术,说穿了就没有意思了。玩这种战术,只要抓住对方“心里有鬼”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这时的心情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和赵永新说话的同时,我还留意了其他人的反应。
在听到我有视频证据时,主席台上的小胡子露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赵书忠一眼,问我道:“你现在带来了没有?”
我暗中骂了他一句,摇摇头,道:“没有,还在我的诊所里放着呢。如果不是他这么逼我,我也不会拿出来对付他的!”
“这——”小胡子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答,竟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接话。
我当然要这样说了。其实我知道,所谓视频什么的只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我有什么办法去给他拿出来一份儿这样的证据?我这样做,就是要让赵永新自露马脚而已。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赵书忠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请说!”小胡子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低头哈腰,咧着大嘴笑着,露出那一嘴的大黄牙。
“既然案情有些复杂,不如改天再审理吧!”赵书忠很平静地说着:“既然事情发展到牵涉刑事命案,是不是应该多做些准备工作?”
我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赵永新张嘴又要说些什么,被赵书忠拉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我想激怒他的意图并没有成功。虽然他提议改天审理,但这也正合我意。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平静地等着主席台的讨论结果。
正在我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时,小胡子已经发话了:“鉴于本案案情错综复杂,特另择日审理,日期待定!就这样!”
看到这么明显的偏袒,我突然有了种无趣的感觉。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的脑海里莫名地想起师父的那句“要了解人性”的话,顿时,心里有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就是人性吗?
我有些失落地和田鹏飞打了个招呼,就走掉了。
2005年7月5日星期二阴
连续两天都是阴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整天的雾霾,让我失去了以往的耐性和踏实,开始心烦意乱起来,连自我的催眠治疗都无济于事。
本来想去找师父倾诉一下,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大了,应该有担当,而不能什么都依赖师父。也许我还是少不更事吧,虽然受到多年的专业训练,但仍然不能很好地把握自己的心境。这两天,我甚至还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入错行了呢?
按照计划,我约了田鹏飞来继续治疗,但之前接到委员会的通知,说是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禁止我从事相关业务。这样一来,虽然委员会并没有没收我的执照,但我也相当于临时失业了。
更可气的是,他们也没有通知我再审理的时间。
如果他们一年都不审理,那我不就要一年都喝西北风了?
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和赵书忠有关系。按昨天那个小胡子的表现,估计这里面也是有很大的猫腻的。
我又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师父呢?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赵书忠那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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