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抵在浴室的门板上。
退无可退。
傅言腾出一只手,用指尖穿过她的发间,捧住她的脑袋,嗓音中带着一股痞劲,“这么喜欢帮人洗澡,要不要也帮我洗一次?”
林敏迟不由怔住了几秒,一字一顿道:“臭流氓!”
“对于你,流氓这两个字我承认,但——”他顿了顿,喉间溢出浅浅的气息声,漫不经心地继续说:“应该不臭,要不你闻闻?”
说完他就往她身上蹭了蹭,没脸没皮的。
林敏迟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带着那点儿不服气:“谁要闻了。”
傅言轻“啧”了一声,语气闲闲的,“今晚脾气倒不小。”
林敏迟眼睫轻颤,声音里掺杂着不易察觉的委屈:“那你就离我远点儿。”
她有些抗拒傅言的靠近。
因为她无法大度到,昨晚他出去找别人,今晚还对他投怀送抱。
“没记错的话,你也没来大姨妈。”傅言用指腹顺着她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嗯?”
林敏迟轻蹙起眉,即使在闹脾气,嗓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温软,“我提前不行吗?”
他看着那双灵动而清澈眼睛,突如其来的关切道:“是不是不舒服?”
“不用你管,放开我。”林敏迟想要出浴室,傅言不让。
毫无攻击性的小奶音,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
僵持半分钟,傅言忽然想到昨晚的事。
她在吃醋?
她难得对他闹一次脾气,还是因为吃他的醋。
一想到这个,傅言不由勾唇笑了下,看似情绪还不错。
他说:“我昨晚凌晨一点半回来,本来是可以早点回家的,后来去处理了点事情。”
傅言并不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于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话音落下,林敏迟抬眼看向他,嗓音中带着几分漠然,温软唤了一声:“傅言。”
“我好像越来越不喜欢这么卑微的自己了,我以为我可以,”她顿住了一下,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缓了缓继续道:“我以为我可以擦干眼泪继续喜欢你,但这么多年了,也没等到你回头。”
“不是么?”她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喜欢你是我难以自持的情感,但喜欢到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话,我宁愿不要。
夜深人静,她的话像是有回音,显得格外清晰。
突如其来的话题,傅言深邃的眸子中有一瞬间的茫然,以致不知该如何接话。
在清醒的状态下,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喜欢他。
但此时,他说不上来具体感受。
“你放开我吧。”林敏迟很认真的在跟他说,没掩饰眼里的疏离。
傅言目光落在那张干净漂亮的脸蛋上,心里却像有一团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堵得他有些沉重而无措。
静默半响,林敏迟不急不缓地掰开环在腰间的手臂,温声道:“衣服帮你放好了,你先洗澡。”
傅言回过神,目光仍深深盯着她看,却一字未说。
林敏迟稍稍低下头,无声无息的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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