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陈桓不眠不休,李清婉几乎没有见过他几面。而李清婉的身体也越来越糟糕,直到第三日她已经无法坐起来,只能靠在窗边的榻上,睁着眼睛盯着窗户与屋顶交接处。她的身体已经肿胀,皮肤被撑得发亮,从尸体里渗出的尸液浸湿身下的缎面垫子。听说过尸体腐烂会发出恶臭,不过李清婉烂成这样,也闻不到什么气味。她转动眼球已经非常困难,看着身体现在这副样子,她自己既害怕又恶心,没什么比看着自己腐烂更糟的了,这感觉没体会过的人很难想象。屋门被砸的“砰砰”响,外面的人使的力气极大,李清婉甚至能想象出随着砸门木屑簌簌落下的样子。“开门!开门!”
陈桓匆忙从楼上下来,看了眼榻上的李清婉,跑去将厨房挂的门帘扯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才去开门。外面的人显然等得不耐烦,凶神恶煞地冲陈桓吼:“你家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这都臭出整条街了,我家都不能待人了,你们还让不让人活?”
陈桓拱手冲对方揖了揖:“对不住大哥,家里存的鸡蛋坏了,我叫内人扔了她总舍不得,实在对不住!”
对方捏着鼻子,没好气地吼:“都坏成这样还能吃吗?这都什么味了,我闻着都想吐,还留着作甚,赶紧扔掉吧!”
陈桓接连作揖:“是是是,我这就让她扔掉!”
对方又叮嘱道:“别扔附近啊,扔得越远越好!”
那人走了之后,陈桓关上了门。将门帘从李清婉身上掀起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榻上这具腐尸:“还好我早就做了准备,不然恐怕真的来不及。你的新身体已经好了,你很快就可以摆脱这具腐烂的尸体。”
陈桓返回二楼,片刻后从楼上抱下一只木头人偶:“小姐,你看这人偶多美丽,以后她就是你的新身体,你快到这上面来。”
李清婉艰难地转动眼珠,只能瞥见人偶的头顶,她心里十分抵触,她可是人啊,怎么能变成一具人偶?陈桓望着李清婉膨胀腐烂的尸体,唇角微扬,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快附上来吧,邻居们觉得这尸体太臭,我把赶快她埋掉了。”
她虽然不甘愿,但还是附上了人偶。陈桓抱着人偶上楼,把她放在书房的书案上,然后转身出去,片刻后拿着一把铜镜回来。“小姐,你看这人偶多美,你喜不喜欢?”
陈桓将镜子递到木偶面前。被称为“小姐”的她看到镜子里,木偶的木料十分熟悉,心里不由一惊,这木偶分明是陈桓将她的尸体从乱葬岗拖回来,藏在仓房里时就开始雕刻的。难道他从那时就想让她附身到人偶上了?方才陈桓说的那句“还好我早就做了准备”的话是这个意思?她回想起那个时候,她蛊惑陈桓杀掉李清婉,让自己占据李清婉的身体。她还以为陈桓真的爱她入骨,所以才为她杀了妻子。现在看来他早就打算让她附在人偶上!她想尖叫,可是已经发不出声音!陈桓抱着人偶,下颌抵在头顶亲昵地磨蹭着,手往衣裳下探去一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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