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天空那架渐渐消失在云端的飞机,抬手捏了捏早已麻木的脖子。这已经是第六架飞机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上面。
“你说,她还会回来么。”我侧过脸去看胖子。
胖子已经陪我站了快有两个小时了。天津的冬天寒风刺骨,呜呜地吹乱了他额头上那一小撮刘海。
只见他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整理着他的发型,然后又一边回答着我。语气里满是牢骚:“谁知道呢。要走就走呗——要么就别告诉咱,要么就把时间说明白了,咱们好送送她。就这么走了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全过胖子发牢骚了。这一次足足听了能有十分钟,一直到他说完。
他看我没有反应,就搭着我的肩膀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诚,胖爷我这也就要走了。此去山高路远,以后——”
“走吧。”我没等他说完,抬手把他往前推了推。
他收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一把提起脚边的背包甩到背上。保重。他嘴巴动了动,可是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走啦!”胖子潇洒地转过身,学着电影里英雄离去的样子背对着我摆了摆手。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蔓延到我的脚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又传来了胖子那放荡不羁的歌声。
今日痛饮庆功酒
壮志未酬誓不休
来日方长显身手
甘洒热血写春秋
2017.12.2
凌晨2:25,被一奔跑如厕男子脚步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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