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行事急切,不合规矩,可是人家是好意,为了救人命而来,沈粲当然不能计较。
否则传出去就是自己这个相爷太过小气。
他摆了摆手,阴沉着脸嗯了一声,那边楚氏立刻就让人来架起屏风,将男女隔开。
庄掌柜就继续道:“她就是来我家说是买几匹缎子,要回去给她家小姐做几身衣裳。突然就冲出几个婆子来,将她绑住,还说什么相府偷东西的丫鬟,让在下不许多管闲事。在下初始以为是真的,自然不敢多管,更何况是相府呢。哪里知道这位沈小姐又派人去传唤在下,在下觉得蹊跷,就想来把当时看到的状况说个一二,也好能帮上大人的忙。”
言下之意,但是素雪就是在买绸缎,根本没有销赃。
刘夫人脸色阴沉,待要发作,旁边的孙嬷嬷拽了拽她的衣袖。
刘夫人便忍住了,这时候沈云珞也份外关心,站在了她的旁边,低声道:“母亲,且听一听。”
那边沈明萱却忍不住,跳起来斥责庄掌柜,“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的就是真的?我还说你和这个丫头勾结,给她销赃呢。”
在场的人,包括刘夫人都蹙眉,尤其是沈粲几个男人,还有老四,不悦地看了沈明萱一眼。
这时候楚氏走到老夫人跟前,柔声道:“娘,这位庄掌柜是江南万家在京都的大掌柜,为人极有信誉,是有名的金算盘,名声是极好的。”
这下,沈明萱和赵姨娘打了脸,讪讪的,沈明萱却不肯认栽。
“反正你说是就是,我觉得你和她勾结,肯定是帮着销赃的。”
庄掌柜不以为忤,笑得非常和善,“这位小姐,在下可是商人,商人虽然重利轻别离,可商人却最重信誉。我们是坐地商,不是行脚商,靠的就是信誉。这位小姐若是不信在下,那可以打听一下,我万家的声誉,在整个大秦国,那也是响当当的。”
有人质疑家住的信誉,对商人来说,那是非常忌讳的。
他虽然为人谦和,依旧笑着,言谈间却已经非常严肃起来。
沈明萱还要说什么,沈粲喝止道:“够了,一个小丫头家,不要闹笑话。”
沈明萱还不服气,却被赵姨娘拖着站在一边。
庄掌柜地朝众人拱拱手,“相爷,老夫人,夫人,在下实在唐突,该死。改日定然上门赔罪的。”
说着,他又对素雪拱手道:“这位姑娘,那几匹缎子就当在下送给贵府小姐了。这物件在下不能收,我们也没有用物抵押的惯例。这次唐突而来,也是为了还给您的。”
说着,他就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一旁跪着的素雪。
素雪却没有动。
那边的沈粲却失声,“那是什么?”
他速度极快地抢到跟前,一把将玉佩抢在手里,瞪大了眼睛翻来覆去的看着。
沈明珠冷冷地看着他,那块玉佩是母亲留下的。
当年哥哥一块,她一块的,她这块一直是素雪代为保管,免得被那些宵小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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