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墨倾城不明所以,睁开眼睛看向躺在身旁的秦皓轩。
“是啊,因为你动不动就打人,我当然会生气;还总是恩将仇报,我自然很生气;打了人还不知错,我更是生气!我忙着生气,哪还有功夫顾得上害怕!”秦皓轩字字连珠,一股脑将他这段时间的郁闷都给说出来,并侧过身体也看着身旁的墨倾城。
两人面对面,隐约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皎皎月光下,秦皓轩莹亮的眼眸像黑曜石般璀璨,直挺的鼻梁线条完美。
墨倾城被秦皓轩的“歪理邪说”给逗乐,但又不想笑出来,只得佯装生气,板着面孔严肃说:“一派胡言乱语!”
“为什么会去做杀手?”秦皓轩没管墨倾城的呵斥,他已经很能分清楚什么时候她是在真生气,什么时候是假生气。
以前曾无意看到她手上的薄茧,很难想像一个身材娇小、模样秀美的小姑娘是个杀手,她不是说她是夜郎国的公主吗?
听到这么敏感的话题,墨倾城起先是沉默,她从未与人聊过天,这样的对话,让她有点不适应,而且是说自己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看到秦皓轩望着她的炯炯眼神,墨倾城垂下眼,躺正身体,面朝房顶,像是在对秦皓轩叙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本是夜郎国的公主,因为夜郎亡国所以流落民间,后来被暗夜楼收入门下,训练成一个杀人工具。”墨倾城的语调平静,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但秦皓轩听完,却有不知名的情绪爬上心头,使他的心有些沉,想到他只是暂时被送到这里修炼就已苦不堪言,那墨倾城呢,从公主沦为杀手,这个过程……哎!
秦皓轩轻声问:“很苦吧?”
“苦,也许吧,但更多是怕。”墨倾城想到自己刚入暗夜楼时,每天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这也许不是一个好问题,但秦皓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想知道,他对墨倾城的过去感到很好奇。
“……能有什么感觉?一个六岁的女孩杀死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会有什么好感觉?!”墨倾城记得当时她瑟瑟发抖,却要强装镇定,因为在暗夜楼,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秦皓轩听完她的话是长久的静默,不知他在想什么。屋外除了悉索的虫鸣再没其他声音,夜的寂静越发显得房内安静无比。
墨倾城轻笑,侧过头看着他,挑眉冷声问:“怎么,怕我会杀了你?”
秦皓轩抿了抿嘴唇,摇头,声音很真诚,缓缓说:“没有,墨倾城,我没有害怕。”
他只是好奇她的过去,可没想到竟是这般鲜血淋漓,在那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她一定受过很多苦吧。
秦皓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很揪心,不想再问她过去的事情,经过这次他已经明白过去对墨倾城而言并不快乐,遂将话题岔开,笑着说:“不提这些了,跟你讲讲我以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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