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紧紧回抱住她,眸色发颤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走了就别回头嘛?”
慕鸾嗓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母女俩一时又是哀伤又是喜悦,激动的情绪都难以平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慕夫人才拉着慕鸾在椅子上坐下,她收敛着情绪,便听慕鸾轻声问道:“阿娘怎么会突然病倒了呢?可有找大夫看过?”
慕夫人用袖子摁了摁眼角,露出一抹欣然的笑道:“不过是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休养两天便好了,倒是你,没见到……你大哥吗?”
她眼神复杂地盯着慕鸾看,此时她心里也没底,衡儿是不是已经同夭儿开诚布公,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提到慕落衡,慕鸾心里难免愧疚,若不是因为她,大哥就不会被君昭所伤,而留在神医谷。
“见到了。”
慕鸾还是决定如实相,“我与大哥一路南下,原是准备去往江南,不想在幽州暴露了行踪,大哥受了伤,留在了神医谷程老先生那。”
慕夫人闻言,心顿时揪紧,只是没等她继续追问,慕思年先开了口,“是他找上你了,对吗?”
如此没头没尾的话,红着眼眶的两人只是愣了一瞬,便立马都听明白了。
慕思年朝轩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是摄政王把你找回来的,对吗?”
方才门前虽只是站着三个人,但是他明显觉察到远处长廊之下,还有一股气息。
那股气息在他看见夭儿的一瞬,便退出了丹峰院,明显是有意而为之。
既然不是刺客,那便是为护送某人而来。
慕思年凝重的目光落在夭儿身上。
慕鸾有些讶异,阿爹竟然一语中的猜到了君昭的身上。
她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慕思年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以为他可以把夭儿藏的很好,等她到了适婚年龄,为她许一良配,只要不是皇子,只要能照顾好夭儿,这一生便算圆满。
可他没有料到,意外悄无声息潜伏进了将军府,更没有想到夭儿会卷进夺储的纷争中。
慕鸾看着阿爹越皱越紧的眉头,深知她的身世没有大哥说的那般简单。
她轻柔开口道:“阿爹可愿同夭儿说说,我那从未见过面的亲生阿爹阿娘?”
慕夫人眉眼一跳,怔然望着慕鸾通透且从容的小脸。
夭儿既然会这般问,身世之事便再也瞒不住了。
她偏头看向夫君,慕思年亦心思沉重地迎上她的视线。
初夏的夜透着诡谲的气息,银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后院的花坛间不时传出虫鸣耳语声,打破漆黑长空下的寂静。
“在大周众所周知,我乃大将军慕思年,可实际上我并非一直效忠宣帝。”
慕思年终是决定将一切告知于慕鸾,至于如何抉择,他尊重她的决定。
“大将军不过是宣帝为了稳住军心,为了留住我而给我扣的大帽子,我是前朝护国将军,效忠于你父皇西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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