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乔朗注视下醒来,一睁开两只眼睛就看到他坐在床边,不声不响的望着我,不知那样有多少时间。
我庆幸昨夜是合衣倒下,否则此刻在他面前穿衣该有多尴尬。
&ldo;你不该随意进我房间。&rdo;我坐起来,&ldo;我被你吓到。&rdo;
&ldo;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rdo;他开口,神色有些疲惫,或许昨夜混乱,一直没有睡下。
我还有什么可说,人在乔家屋檐下,只能暂时低一低这颗不值钱的头,任他看罢。
今日晴朗天气,明亮阳光落在房间内,我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他比四年前成熟许多,穿一身黑,头发剪得很利落,一丝不乱。
他是乔家的二少,他不是我遇到的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少年。
反观我,窘迫潦倒,半条命都已不在自己手心里。
&ldo;我有四年没见过你,&rdo;他开口,&ldo;我以为你会回去裴家。我一直找不到你。&rdo;
&ldo;我一直在别处‐‐你还找我做什么?&rdo;我问他。
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教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们初相见。
人生最最好,只有初相见,之后故事都多余。
&ldo;四年前,我离开你另有原因。&rdo;
我一点都不惊奇。
昨夜乔意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已足够我想象。我若活是在一部小说中,那么作者真真是没有想象力,我叹口气。
&ldo;因为有人会拿我威胁你?&rdo;
电视剧里演烂的情节,我明白。
乔朗立即警觉,&ldo;你见过乔意?&rdo;
&ldo;昨夜,我起来找水,在楼下碰到他。&rdo;我说,&ldo;他对我说了一些事,但并不多。&rdo;
乔朗脸沉下来,我看得出他憎恶乔意,正如乔意憎恶他那样。
&ldo;他知道什么!!&rdo;
我苦笑,&ldo;至少比我知道的多。&rdo;
我是当事人,但我永远是知道得最少的那个人。他或许这么做是为我好,但我一点都不好,我一个人茫然无措,疼得要死却不自知。
&ldo;不过如今我都知道了,&rdo;我对他说。&ldo;那么久的事其实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我早已不在怪你。&rdo;
我会为他离开裴家动机亦不纯,我有我自己的私心,我没有权利去责怪他,一切是我自作自受,埋怨他人无益。
&ldo;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rdo;他突然激动,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撞翻倒地。
我看他,他彻夜未眠的眼睛通红,但那样犀利,像一头奔跑在荒野上的独狼,灼灼逼人。
我想起乔意的话‐‐&ldo;乔朗是个摧毁一切的恶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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