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御书房
殿前司都指挥使贺贲跪在地上,向南国皇帝禀报:“陛下,昨深夜珍宝阁走水一事,就目前调查结果来看,是因阁楼多处窗户未关,夜风卷起布帘,正好带倒了宫灯,加上天干物燥,火势才会迅猛而起。”
“这事未免太过巧合。”皇帝仰头捏了捏眉心,继续问道:“可有东西遗失损毁?”
贺贲:“回陛下,部分字画、书籍被烧毁。孤本因收藏得当,幸免于难。其他珍品也依旧完好,并未失窃。”
“嗯。把昨日值守珍宝阁的宫女太监全部杖责二十,发去浣衣局。另调一拨人去珍宝阁。”皇帝对着随侍的大太监吩咐道。
大太监林福应道:“奴才遵旨。”
贺贲继续:“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
南国皇帝抬眉问:“何事?”
“昨日珍宝阁走水的同时,东宫亦有响动。侍卫前去查看,发现是……是六公主。”贺贲回。
“东宫……”南国皇帝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贺贲和林福皆是静默。
片刻后,南国皇帝问道:“六公主有说怎么回事吗?”
贺贲犹疑了片刻,回道:“六公主说她是梦游到那的,摔了一跤醒了,惊动了侍卫。”
“她确有这个毛病,八岁落水大病一场后,便偶尔会如此。太医说并无大碍,日常不要受刺激便不会发作。”南国皇帝说。过了一会他又朝林福问道:“她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林福躬身回应:“回陛下,奴才听闻最近七公主缠六公主缠得紧。昨日白天,七公主又在千鲤湖冲撞了六公主,闹了不愉快。”
“真是胡闹!”南国皇帝虽然表现得有些生气,却并没有下令说要惩罚姬明芙。
他略一思忖,嘱咐林福:“如今皇后和淑贵妃皆身怀龙子,两位公主那里,平日里着宫人看紧些,不要让她们遇上了彼此就闹得太过份,影响到贵人养胎。另外坤元宫和静芜宫各差人送些补品过去,只六公主那里给她送一瓶珍珠定惊丸并珠宝钗环几件。下去办吧。”
林福领命退下。
南国皇帝又问贺贲:“东宫殿内可有异常?”
贺贲:“并无。”
“沧霖宫的两位,夜间可有出来走动?”皇帝继续问道。
“那两位王爷说是路途辛苦,昨夜一到沧霖宫,便唤人备水盥洗,早早吹灯睡下。”贺贲回。
“嗯,你也退下吧。”皇帝令道。
“诺。”
——
沧霖宫里,江翊听江染叙述完他昨晚夜闯东宫,最终却空手而回的经过,笑着滚到了一边,笑得眼睛发酸,脸快抽紧才稍微收敛。
江染就像没听到他在笑话自己一样,低头仔细给自己上药,那长长的鞭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啧啧,看着就疼,没想到那小公主如此凶残。”江翊瞅着江染左臂上的红痕道。
“呵~她原想抽我的脸。”江染低着头说。
江翊:“这么毒!那幸亏没抽你脸上,不然你可真就破相了。”
“我怎么听着你有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江染抬眼看他。
“怎么会呢,我像是那种人吗?”江翊笑着摆摆手。
江染:“挺像的。”
江翊收敛了笑意,正经问道:“你说她会知道是我们吗?”
“八九不离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晚出现在那。”江染放下衣袖,把药膏收了起来。
“年纪这么小,心思就这么重。”江翊说得漫不经心,手上扇子倒是转了几圈,接着他又问:“那她会向南国皇帝告发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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