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言挥退端茶过来的丫鬟,瞥柳夫人一眼:“你能有什么主意?”
柳夫人往前探了探身子:“老爷,咱们嫣然和九千岁的女儿纪柔素有来往,那纪柔与晋亭感情很好,不如咱们请她在中间说和说和,让晋亭早日把案子结了。”
柳慎言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晋亭是什么样的人?他会因为一个女人三言两语就结案?”
柳夫人耐着性子劝道:“姑且一试嘛!眼看就要年关了,这么大的案子,万一皇上过问,你这乌沙怕是要保不住!”
柳慎言脸色阴沉下来,他最怕的也是这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那就叫嫣然试一试吧!”
翌日,云渺按照约定来到茶楼。一进门就看到晋文彦坐在里面,茶楼里客人很多,但晋文彦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的显眼。他独坐一桌,安静地望着前面,说书先生正在讲书生与女妖精的情爱故事,他似乎听得专注,又像是若有所思。云渺走过去在他那张桌子坐下,晋文彦见她来了,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外面这么冷,你也不多穿些!”
刚说完,晋文彦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打量她一眼。云渺穿的还是之前在锦官城的旧衣裳,显然她虽然找到了亲爹,但并没有人待她好。晋文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身边的姑娘都是官宦千金,锦衣玉食,天真无忧,只在自己一方小天地活着。而云渺与她们完全不同,她遇事有自己的判断,很聪明很独立,性格也有趣。在认识云渺之前,他从未想过会将一个女子当作朋友,那种可以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朋友。这次看到她来京城寻亲,晋文彦又对她生出许多怜惜,原来她本该也是金枝玉叶,可是却被抛弃在外受了那么多苦。她也是柳慎言的女儿,却与柳嫣然的待遇天差地别。晋文彦一想到这个就非常气愤,又非常心疼,但云渺似乎对此毫无怨言,他既觉得云渺大度,又气她隐忍。云渺冻得搓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烫得直拍胸口。晋文彦皱眉数落她:“急什么,三岁啊,喝个茶还能把自己烫着!”
说着急忙把自己那杯递过去:“这杯凉了,快喝!”
云渺拿过来喝了一口,温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方才的烧灼感缓和了许多。她将茶杯放下问晋文彦:“昨日验尸有什么发现吗?”
晋文彦又向小二要了只茶杯,还给云渺要了糕点和蜜饯瓜子:“确实有些疑点,尸体上的伤口虽然都是菜刀造成的,但似乎不只有一把菜刀,还有些其他的疑点我正派人查。”
东西上来之后,云渺磕着瓜子,低头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晋文彦在她脸前挥挥手:“怎么了,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云渺不但没生气,反而凑够来笑嘻嘻地望着他,晋文彦心头一凉,他说对了,这丫头还真的在打歪主意。云渺笑眼如月:“晋公子,晋大人,你能不能带我去牢里见见那个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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